从1924年11月被冯玉祥派人赶出紫禁城,溥仪带领家人在天津日租界住了七年,是选择的七年也是重要的七年,在这里发生了影响他们一生的变故。
无论是在张园还是静园,关起门来,溥仪仍旧维持着小朝廷的状态,七年里干得最多的事,就是撒钱。溥仪不事生产,也没人给他发工资,可架不住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多呀。有的放在银行里生息,有的购买了房产收租,再加上他和溥杰偷运出来的古玩字画,一时经济无虞。
离开了紫禁城的各种禁锢,没有了老太妃在身边的规矩和限制,面对十里洋场花花世界,年仅20岁的溥仪在生活上是极尽奢华。穿最讲究的英国料子西服,戴钻石戒指,钻石袖扣,钻石别针。加上年轻的后、妃争宠,婉容买了东西,文绣就要买;文绣买过的,婉容必须要,而且还要更好的,溥仪就是买买买!后来为了限制她们攀比,溥仪给两人零花钱,婉容每月1000,文绣800;随着局势和经济情况的变化,后来减成婉容300,文绣200。在天津一地他们及随侍人员的开销每月就有1万多元,而“留京办事处”和“东西陵守护”等处的开销大约也在1万五千元。而同时期低级别的公务员月薪约60元左右。
这些巨大的花费与溥仪为了复辟拉拢军阀,各处运动比起来也属九牛一毛。因为要静观其变,静待时机,所以溥仪将曾经的乾园改名为静园。张宗昌、王式、谢米诺夫一长串的名单都是投溥仪所好,要钱,要钱,然后石沉大海不了了之的。
如果没有东陵被盗后孙殿英免于追究带来的怒火和愤恨,没有根深蒂固的帝王思想,没有围绕在身旁的遗老遗少们的鼓动,没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混战带来的渺茫希望,没有日本人的反复勾搭,溥仪或许能做出不同的选择,不会在1931年“九·一八”后离开天津,去认贼作父当傀儡。
这段时期的婉容又做回了天津大小姐,摩登、时尚,会吃、会玩、会享受,而且在争宠路上取得完胜。那时新思想、新生活已推行了十几、二十年,从小经历平民生活的文绣,骨子里向往自由平等,又因劝说溥仪不要和日本人来往被他厌弃,加上婉容的故意排挤,随侍人员看人下菜碟的怠慢,实在不堪忍受,在妹妹文珊的支持下破除压力,在1931年成功和溥仪离婚。
只是婉容也没能因此得到溥仪的欢心。本来因为自身的身体原因,溥仪对后宫就不冷不热,文绣的通报离婚让他觉得大失颜面,自然迁怒于在其中没有发挥好作用的婉容。而婉容难舍奢华的生活享受和皇后的名份,不久也追随溥仪离开天津,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真是静园不“静”啊。